一点灰

在噗浪玩了一個有趣的風：

「給我一小段你的文字，我會用自己的文風重寫一遍」

基本用意在於逼人復健。（選我正解

於是基友 @Chemical Zombie. 如此豪爽，大手一揮把他兩年前的牛及借我抄拿來給我玩...我還以為自己要還債還到明年了，真是NO ZUO NO DIE。

在此先附上基友原文連結：

https://jian012.lofter.com/post/32b3de_131ddb1

以及我只是照樣造句而已，文章的原發想都是基友的，麼麼噠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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及川現在徹底了解不僅排球不能夠單打獨鬥，上廁所也是。

大賽後餘勁猶存。及川背過球網，看向彼此慶賀的隊友們。獲勝後蒸騰的亢奮，腦海中反覆閃現最後那一球──完美的拋物線，清脆的擊打聲。及川看向不遠處的岩泉，本打算用一起去洗把臉吧當作引子，卻見對方似乎甫才和旁人說了什麼，並同時大笑了起來。那樣眉頭全然舒展的笑容。

及川原本半舉起的手又放了下來。都之後再說吧。他在心裡笑了笑，轉身走進球場另一端的通道。

……然後他就笑不出來了。

瞪著發現自己後刻意停下腳步的牛島，及川覺得自己臉上尚未褪去的喜悅大概凝結成一種特別扭曲的表情。洗完臉後的額髮還在滴著水，他單手將瀏海全部往後攏──帶有挑釁意味的耍帥──不等對方開口，他先發制人：「『又』見面了啊，小牛若。這巧遇的頻率真是到了令人討厭的程度。」語氣絲毫不掩咬牙切齒。

這狹路相逢的場景也真夠熟悉的，及川忍不住想著。現世報啊，果然不該在方才的二傳攻擊後笑得那麼放肆、不該在賽前欺負烏野的小個子、不該在更之前練發球時偷偷想著對準小岩的後腦……雖然最後他並沒有這麼做死，但想起時仍忍不住泛起微笑，並在下一秒看到牛島向他皺起眉時徹底回到現實。

面對這種帶刺的問候，牛島並不覺得如何。他想了想，最後提起了他唯一想得到的話題：「剛剛那場比賽你們打得不錯。」

才不需要你的肯定。及川喃喃抱怨，也不知道是想隱瞞還是想讓對方聽到。牛島臉上浮現出困惑，在他問出口讓自己更沒有台階可下之前，及川搶先一步：「賽場上還有閒情看旁邊？是不是很想用臉接扣球啊，小牛若。」

對於及川充滿攻擊意味的言語，牛島顯然只注意到前半的問句，一本正經的回答：「我們結束的比較早。」

坦然到令人氣結的程度。

對球隊的強大無庸置疑、對自己的王牌身分絕對自信，一句平鋪直述的話，全無惡意、毫無保留。

及川把想得到的咒罵在內心跑馬燈了一圈。「小牛若，有人說過很想往你臉上發球這樣的話嗎。」

「沒有。」

他燦爛的笑了一下。「真是榮幸，我當第一個。」

牛島的眼神似乎閃了閃。他稍稍別開眼，好像是在思索些什麼。最後，定睛看向對方。

「你的球，我都會接下來。」

及川頓時有種猛然從憋氣到極限的水中抬起頭的無力感。相較於牛島各種認真過分的回應，自己的行為有多麼幼稚，對此他特別不甘心的清醒過來。

同樣是一股認真勁，怎麼會差別如此之鉅。小岩讓他感到安心，飛雄激起他的鬥志。而這傢伙──總是讓他更加意識到彼此間有多麼的不對盤。

至此及川已找不到，也無意再與對方多費唇舌了。遠處的出口似乎逐漸看得到熟悉的淺蔥色身影，天賜良機。

「是是是，怎樣都好。掰啦。」似乎是想在最後扳回一城，及川帶著招牌微笑──挾著挑釁之勢──向牛島湊近，「那麼、祝您武運昌隆。」語末，他狀似友好地拍了拍對方肩頭，錯身而過。

牛島並沒有轉身。呼喊及川的聲音、對方語調上揚的回應，交錯著從他身後傳來。像四月的風總是染上太過濃艷的色彩，迎面襲來時總讓他忍不住閉上眼，屏住呼吸。枝垂櫻的花瓣乘著風勢落滿了他的肩頭，他不常將其拍掉，多半由著春色恣意。

最終那些都將化為淡淡的顏色。不斷的堆疊、沉積，回過神時已成為整片帶著熱度及光影的記憶。

球場那方傳來的歡呼聲浪潮一般的湧來。牛島又在原地站了好一會，才動身回到隊伍所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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