灣家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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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殺戮天使】誓言之地(Zack x Ray)

※殺戮天使ep4結局後腦補。

※死亡因素有。

恭喜嵐少實況完結!嵐少辛苦啦!


***


在那晚到來之前,她究竟在深淵中徘徊了多久呢?

Ray只記得,那晚打破寧靜的巨響之後,她又重新看見了高懸的藍月。那人披著夜色,背著清冷的月光,黑衣上斑斕血跡,狂傲的聲音點燃她內心的晦暗。

她想起自己曾經看過的書,關於宇宙的形成。啊啊,原來就是這樣。她明白了。當她心中的世界正不斷失去波瀾及色彩時,是他,又是他,挾著缺痕斑斑但鋒利依然的光,扎進她的心中,引起一陣轟然──圍繞著那個誓言,誕生出她的宇宙。

她踩過一地的玻璃──痛覺在心中暈成點點殷紅──,她抓住那隻手,身後的破擊聲像是黑暗低吼的威脅,而她甚至來不及回過頭,一瞬間已墜入夜空。

Zack。

當她在那雙狂氣的瞳孔中看見自己時,Ray再次輕聲呼喚,並緊緊摟上。

像是擁抱著唯一的太陽,在星間中飛行。


***


他們在森林中似乎走了很久。

這裡幾盡沒有人為涉足的痕跡,周圍的動物並不懼人,若不是疑惑的凝視著他倆,便是信步從不遠處經過。只是野性的直覺讓牠們本能地遠離了拿著鐮刀的Zack。

Ray本來是與Zack並行的──或者說她希望自己能如此。但在這片沒有闢過任何小路,藤蔓叢生的密林之中,饒是她頭腦再好也無用武之地。當Zack終於意識到Ray的三步一歪五步一跌將嚴重影響他倆的行進速度時,也只是習慣性的嘖了一聲,獨斷獨行地將她單手扛起。


......Zack。

啊?都這樣了你還有什麼話說。

比起讓我用這把比你還重的鐮刀開路再等你慢吞吞地跟上來,還不如這樣比較快啊!


於是Ray也就沒有再說什麼。是發現了她的微笑嗎?當Ray輕輕將右半身的重心靠上去時,Zack又咂了一聲。

他們在彷彿時間都遺忘的深林中穿行。白天時她看著四周的幽深、向她親近的鳥兒、及Zack的側臉時,那地下樓層的記憶便如夕陽的浪潮徐緩地漫溢;到了夜晚她閉上眼,黑暗之中,那輪藍月始終高懸,她的意識染上一層靜謐的紺青色,在光暈中浮沉。

是的,那一天之後,他們似乎走了很久。

在實現誓言的路上。


***


站在那一天的時點上,似乎望不到可見的終點,也看不到曾經的起點。正是在如此純粹的某一天。

當Zack呼喚她的名字時,Ray才發現自己伏著對方的肩窩,不知不覺睡著了。深夜時分,森林似乎被降下了一層厚重的黑絨帷幕,夜色寂靜,濃稠的令人屏息。即便環境如此,Zack也沒有停下腳步。發現Ray醒轉時他側臉看了她一眼,再度叫了一聲。


Ray。


......是嗎,我知道了。

Zack、讓我自己走吧。


於是她重新踩回了實地。再度出發時她自然地向他伸出手,而對方也沒有遲疑。月明星稀之下,這一路更顯崎嶇不平,她踉蹌而行,卻再沒有一次倒下步伐。汗水從額前滲出滑入眼中,而她沒有餘力去擦拭。視線和意識都因顛簸和疲憊模糊不清時,那串銀鈴聲卻漸趨漸近的在腦海中響起。


叮鈴、叮鈴。叮鈴。

叮鈴。


忽然腳下一空,突來的驚恐如冰水般捲進Ray朦朧的意識,她愕然屏氣,一路上來自右側的支持似乎也不及反應。一切的發生都如電光石火。寒意在她的內心不可思議的風平浪靜。她閉上眼準備迎接撞擊。

然而她站住了。

猛然抬頭時,發現四周的密林景色已落在身後,回神時他們已走出森林。舉目所望,遠方天際線正徐緩地抹上層次的橘紅色。晨光尚未露臉,光澤斑斕的露水仍在輕輕搖曳。

坐落在坡谷間,眼前是一片為世界淡忘的花海。


***


少女不知不覺放開他的手。

這片谷地全無整頓過的痕跡,雜草與野花自由奔放的漫布遍野。花海的四周有青山環抱,山勢及坡度都相當平緩。天邊薄雲徐徐飄移,徐徐染上漸趨濃烈的黎明之色。破曉已待。

少女走進花海之中。曦微晨光在雲間閃現,在她的髮上灑落點點光塵。少女想起曾經,啊那樣的曾經,是多久前了呢。陰暗的冰冷的空間裡,無機質的觸感,人工的香味。月光下的花,在死之上綻放。

那樣的曾經都已付之一炬。

旭日初昇。

他走向前。他轉身,背光而立。他的聲音。他的狂傲。他看著她,只有她。他說道──


「   」


啊啊。

總是這樣。少女想著。他在自己眼前遮擋了所有混濁的視線,而後為她,只為她,徒手撕裂出帶血的光。那光太過純粹,她總是忘記移開眼,忘記血的味道,死的企求,生的恐懼。

忘記一切,只記得在世界盡頭,向我轉過身的你。


少女流下眼淚。她看向眼前的『殺人鬼』。

謝謝你。

這樣,一切就圓滿了,對嗎。

直到最後,我也幫上你的忙了。對嗎。

我......


鐮刃揮舞時,耳邊似乎響起了笑聲。

十分幸福的笑聲。


即將浸入夢鄉前,少女最後一次睜開眼。

艷紅的花海,天空也是末世一般的赤紅。在那裏,他持鐮如燃燒的劍,昂然而立,曙光披散在身後,綻放為雙翼。笑聲猶在,如同終焉將盡時吹響的第七聲號角。

如同被神之火焰所懷抱,她微笑的睡去。


晚安。

我的,殺戮天使。


***



空格算是留給下一篇(居然挖坑

還想寫寫Zack(榨乾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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