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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劍三】隨筆(2)(李仲義/唐無影)

寫到最後都不知道自己是李唐還唐李(ry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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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為一個武鬥派丐幫弟子,李仲義理所當然地不善動腦。小時候師父偶爾會教他點古詩名句,他不感興趣,嫌這些都是讀書人的玩意兒,啥人玩啥鳥,交給那些腦袋好使的弄去吧。

唯有兩句他記得特牢,誰說的也忘了,什麼......人生得意須盡歡,莫使酒杯空對月?這不特別的灑脫嘛,該歡脫時歡脫,有酒肉時便吃喝,簡直像是他的人生寫照。
唐無影冷哼以對。

讓你這腦滿腸肥的叫化子,也懂李太白的人生憂愁?少在那裏瞎賣弄,多好的金樽也能記混,堂堂詩仙的名句都給念臭了。
我才要說呢,酒杯便酒杯,還講究什麼金不金的,咱丐幫要是有這好東西,早當來換酒肉了......你腦子好唄,鐵定懂我的意思。
......我不想懂。
唐無影翻了白眼,別過臉去。雖然是覆了一層面具又蓋了半截黑布,但唐無影知道對方絕對看得出他此時的表情有多麼不屑。如同李仲義講話總是顛三倒四,牛頭不對馬嘴,卻也從不多費口舌解釋。
因為他也相信唐無影絕對能懂。



李仲義直來直往慣了,對瑣事不太上心,對禮數也不太講究。他向來覺得人和人之間,能一起插科打諢,偶爾拳腳比劃一番,不傷和氣,就稱得上是夥伴、兄弟了。他持著這種可謂粗枝大葉的人生觀行走闖蕩,倒也沒碰過什麼壞傢伙。
可就偏偏遇上個唐無影。
一個混跡草莽,一個世家出身,光想就是話不投機半句多,事實上他倆之間也的確是沒有一刻不在吵嘴的,即使這樣你一言我一語,卻也還是沒有鬧到所謂僵持不下的死胡同。
而若從門派立場論起,他倆似敵非友,一言不合到爆打一場,在江湖上都是合情合理的。但這一切看似必然的結果,卻也從未發生。
從楓華谷啟程往唐家堡,他倆嗑嗑絆絆,也這樣共處了數月半載。


唐無影這人自帶一種氣場。什麼樣子的呢,李仲義也說不上來。那好像終年不曾取下的面具和蒙面,讓他倆相識至今,李仲義還不知道對方究竟是幾個鼻子幾張嘴。但他沒來由地想著,這傢伙、定是長得好看的,而且是特別好看的那一種。李仲義一向相信著自己的直覺。
唐無影不太說自己的事,於是他也只能知道這傢伙理所當然的是唐門出身,並且是領受了門派任務前來楓華谷的,除了李仲義隱隱約約覺得,這傢伙大概不僅是眾多唐門子弟之一的普通身份外,再沒更多了。不深入探求他人背景是李仲義一貫作風,反正按對方的談吐技巧,說不到三句就能把他駁的自討沒趣。
但他相信對方並非什麼奸惡之徒。
師父知道李仲義性子直爽,沒啥心機,從小就諄諄告誡著他,不善察人也沒關係,雙眼是人心的體現,雙目清明者,雖不至大賢大德,但定不會存害人之心。
而是唐無影這人,裡裡外外全都是一股莫測高深,講話句句論理不留餘地,偶爾還略帶譏諷,稍不耐煩便冷眼以對。是了那雙眼睛。嚴絲合縫遮掩起的臉,那雙眼睛足以代表一切。眼神永遠是冷靜的,即使是被他的無理取鬧弄得氣憤,也僅是為那無波的眼神添了點熠熠生輝。而當真正動怒時,眸中的冷靜褪去,視線如寒洞中的冰錐,生生能將人從胸腹撕穿。當時他們遇著一群山匪,這幫惡眾企圖將一處依山傍水的小村落燒殺擄掠殆盡,李仲義一招半式尚未使出,唐無影疾步向前,雙目掃視,三言兩語,這群鼠輩便再不敢多言隻字,丟刀棄甲,落荒而逃。李仲義並不知唐家現任門主為人如何,但那一瞬間他知道唐無影確是代表了唐門一派所有的凜然正氣。
而僅有唯一的那次,對方的眼神變了,像一汪清盪出漣漪的春水。李仲義確信自己看出了其中似有若無的笑意。
這傢伙並不是為非作歹之徒。他這樣想著,而這對他而言已全然足夠。



唐門高山峻嶺已在眼前。李仲義恍惚地想著,終究是跟到了這裡。這一趟翻山渡江下來,無數次他或隨意或認真的捫心自問,這姓唐的回師門稟報是天經地義的事,而他一個丐幫子弟,論起來兩家還能稱得上世仇,別說遊覽了,踢館都是能信的。
他究竟是為了什麼而來?再者,他與唐無影,究竟又是什麼關係呢?
李仲義突然想起了師父。他想著每逢自己在外闖蕩一年半載後,總會回趟師門,拉著師父說他這一路仗義行俠,哪裡的山水好、哪裡的風土菜好,跟什麼高手切磋,自己的武功又長進了幾分。
他想說,師父、我回來了,你聽我說啊,我遇著個人。


這人口舌特別刁鑽了,明知道我沒讀書嘴巴笨,說起話也不讓我,渾身上下包的密不透風的,臉上還帶著個陰陽怪氣的白面具,差點連眼睛都要一起遮了──我雖然沒看清啊,但覺得那一定是雙挺好看的眼睛,師父你知道我的直覺一向都很準的,要遮了多可惜。
這一路上啊,他嫌我髒臭,我嫌他假惺惺;我性子急,跟別人講沒幾句就要動粗,他向對方胡侃個兩三句就把這事解了,還不忘白我一眼;我跟著他去了唐家堡,那山水好大好深哪,我一個沒注意就撞在唐家大門楣上了,還想著慘啦可要被這得理不饒人的傢伙譏笑個一輩子了,就見他又跳了回來,調侃了我幾句,直接就把我扛了──簡直不把我放眼裡嘛!

但師父啊,我想著這人也挺不差的,就是嘴壞了點,雖然我倆開口就是吵,但這樣走在江湖上,總也不寂寞。


師父、你說我這是討厭他嘛?


李仲義覺得,師父大概是不會告訴他的吧。他彷彿能夠看到師父在聽完他這一陣奇遇後,樂呵呵的笑著,拍著他的腦袋瓜子,像兒時的他胡亂看了一些才子佳人的雜書,總纏著問,師父啊,你知道喜歡一個人是怎樣的感覺嘛?

而師父總是說,小兔崽子,你人生還長著哪,自個兒好好去尋,好好去感受吧。


***

2022年後記:
仔細一看紀錄,這篇居然已是2014年的作品。

一些記不起的原因,這篇原本私密了。一些沒有理由的理由,我又回來了LOFTER。

寫這篇時初入劍三,那是個90剛開始的時代,完稿時自己甚至還沒有一支滿級號。

在這個圈子裡為聽過多少煙花事,也代表了當時的我有多著迷這個虛幻世界。

彼時糾葛再多的人事物,事過境遷後,終究相忘於江湖。留在身邊的,是自始至終,都陪著自己一起荒唐的同一群人。

離開非常久了。

──以為脫坑即是離開了江湖。然而生於此世,直到肉體消殞前,我們皆未能離開江湖。


紀錄曾經為任何事物都能神傷狂喜、永保熱情的自己。

感謝看到這裡的你~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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